上一世,我死在最爱的人和最好的兄弟怀里。他们说着爱我,却联手掏空了我的一切,
最后连我的心脏都不放过,送给了他们真正的“心上人”。他们说,下辈子对我好。
我回来了。带着他们所有人,做的每一件恶事,说的每一句谎言的记忆。
我不再是那个对全世界温柔的傻子。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,唯一的目的,
就是把他们一个个,亲手拽下来,陪我。这场戏,该换导演了。也该,换结局了。
1消毒水的味道。我讨厌这个味道。它提醒我,我的肺已经跟破风箱一样,每喘一口气,
都带着血腥味。许曼茵坐在我床边,削着苹果。她穿着白色的裙子,头发盘起来,
露出天鹅一样的脖颈。真好看。我爱了她十年。十年前,我家还没破产,我是顾家大少。
她说她喜欢我弹钢琴。后来,我家破产了,我爸跳了楼。她说,顾昭,别怕,我陪你。
我信了。我白手起家,吃过数不清的苦,陪过数不清的笑脸。喝过的酒能装满一个游泳池。
五年,我建起了新的商业帝国,比我爸当年还风光。我给了许曼茵一场世纪婚礼。
所有人都说,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。我也是这么觉得的。直到半年前,
我被查出肺癌晚期。公司乱了。墙倒众人推。我的“好兄弟”裴劲,站了出来。
他帮我稳住公司,帮我处理那些背叛者。他说:“昭,你放心,有我在,公司在,嫂子也在。
”我很感动。我甚至写好了遗嘱,我死后,公司和我的所有财产,都留给许曼茵,
由裴劲辅助她。我觉得我这辈子,值了。虽然短了点,但有爱人,有兄弟。直到三天前。
深夜,我疼得睡不着,想出去走走。我听见,许曼茵在花园里打电话。声音很小,很温柔。
“劲,别担心,他撑不了几天了。”“嗯,遗嘱已经签好了,都是我们的。”“那颗心脏?
医生说了,配型完美,他一死,马上就能给小启换上。”“爱你,我也是。”我站在阴影里,
感觉不到疼了。只觉得冷。原来,我费尽心思给她的商业帝国,是给她和裴劲的婚房。原来,
我这条苟延残喘的命,只是在给他们那个宝贝弟弟“高启”,养着一颗心脏。高启,
高家的那个废物二世祖。我最大的竞争对手。我真傻。我一直以为,裴劲帮我对付高家,
是为了我。原来,是为了他自己。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。许曼茵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,
用牙签扎了一块,递到我嘴边。“昭,吃点东西吧。”她的眼睛里,全是“心疼”。
演得真好。我张开嘴,吃了。很甜。我说:“曼茵,我想喝酒。”她愣了一下,
眼圈立刻就红了。“医生说你不能……”“就一杯,”我看着她,“最后一杯。”她看着我,
眼泪掉了下来。“好,我去给你拿。”她出去了。没多久,裴劲进来了。他坐在我床边,
抓着我的手。“昭,你感觉怎么样?”“还行,”我看着他,“死不了。”他笑了笑,
眼眶也是红的。“别说胡话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真会演啊。我看着他,也笑了。“阿劲,
谢谢你。”“谢什么,我们是兄弟。”许曼茵端着酒进来了。一杯红酒。82年的拉菲,
我珍藏了很久,说要等我们金婚的时候再喝。她把酒杯递给我。我接过来。
我对他们说:“我走了以后,公司,还有曼茵,就都交给你了。”裴劲用力点头:“放心。
”许曼茵哭得梨花带雨:“昭,你别这么说。”我看着他们。把他们俩的脸,
刻在我的骨头里。然后,我笑了。我当着他们的面,把那杯酒,从窗户泼了出去。
在他们错愕的眼神里,我闭上了眼睛。再睁开。天花板不是医院的惨白。是熟悉的水晶吊灯。
我坐了起来。身上是定制的西装,一点褶皱都没有。肺里没有血腥味,只有清新的空气。
我看了看手机。日期,是三年前。我刚刚向许曼茵求婚成功。今天,是我带着她,
去和高家谈判的日子。上一世,我就是在这场谈判里,被高家和公司内鬼联手坑了一把,
差点破产。是裴劲,“力挽狂澜”,帮我渡过难关。也是从那以后,我对他,百分之百信任。
我笑了。笑出了声音。真好。游戏,重新开始了。这一次,我是唯一的玩家。也是唯一的,
裁判。2许曼茵挽着我的胳膊,走进会议室。她今天穿了身香奈儿的套装,妆容精致。
她说:“昭,别紧张,我相信你。”我差点笑出声。上一世,就是她,在谈判前,
把我准备好的底牌,用短信发给了高家大少,高启。她说,这叫“夫唱妇随”。
我捏了捏她的手。“嗯,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她的脸上,是幸福的笑容。真恶心。
会议室里,高家的人已经到了。高鸿,高家的家主,一只老狐狸。他儿子高启,坐他旁边,
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。上一世,就是这个废物,用着我的心脏,活了下去。高启看着我,
眼神里全是挑衅。他觉得,他赢定了。我拉开椅子,坐下。许曼茵坐在我身边。
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。还是那款“邂逅”。讽刺。高鸿清了清嗓子。“顾总,
年轻有为啊。”客套话。我没理他。我把一份文件,扔在桌子上。“高总,明人不说暗话。
”“城南那块地,你们高家想要,我也想要。”“这是我的报价,你看一眼。”高鸿笑了。
他看都没看那份文件。他笃定,我已经没有底牌了。他看向他儿子。高启得意地站起来,
把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,推了过来。“顾昭,别挣扎了。”“你的报价,我们早就知道了。
”“我们比你,高五个点。”“这块地,是我们的了。”他说完,还挑衅地看了一眼许曼茵。
许曼茵低下头,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。演,接着演。会议室里,我这边的人,脸色都变了。
他们看着我,眼神里是慌乱。上一世,我也是这样。绝望,不甘,愤怒。但现在,我只想笑。
我靠在椅子上,看着高启。“是吗?”“那你打开我的文件看看。”高启愣了一下。
高鸿皱了皱眉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他拿起我的那份文件,打开了。只看了一眼,他的脸色,
瞬间就变了。惨白。高启也凑过去看。他脸上的得意,一点点凝固,变成了惊恐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他叫了出来。我的文件里,不是报价。是一沓照片。还有一份,
详细的资金流向报告。照片上,是高启和一个南美毒贩的合影。资金报告上,
清清楚楚地记录着,高家旗下的一个空壳公司,在过去三年里,一直在为那个毒贩,洗钱。
数额,巨大。足够他们父子俩,把牢底坐穿。高鸿的手,开始抖。他看着我,
眼神里不再是轻蔑,而是恐惧。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我笑了。我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
拿起那份文件。“高总,别误会。”“我对你们家的生意,不感兴趣。”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
”我拿起桌上的一支笔,在他们的报价单上,划掉那个数字。然后,写上我自己的价格。
一个低到侮辱人的价格。“这块地,这个价,你们卖。”“或者,”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。
“我把它,交给警察。”高鸿的呼吸,变得急促。他死死地盯着我。
高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。许曼茵也呆住了。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她看着我,
眼神里全是陌生。这才对。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眼神。沉默。会议室里,死一样的沉默。
过了很久。高鸿闭上眼,再睁开,像是老了十岁。“好。”他从牙缝里,挤出一个字。
“合同,我签。”我笑了。我把笔,递给他。“高总,爽快。”签完合同。我带着我的人,
走出了会议室。许曼茵跟在我身后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走到门口。我停下脚步,
回头看了一眼。高启正一脸怨毒地看着我。我对他,做了个口型。“你的心脏,
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。”他的脸,瞬间没了血色。3回到公司,
所有人都跟看神仙一样看着我。他们想不通,我是怎么在绝境里翻盘的。我没解释。
我让他们去办手续,把城南那块地,尽快拿到手。许曼茵跟着我进了办公室。她关上门。
“昭,你……”她欲言又止。“你想问什么?”我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那些照片……你是从哪弄来的?”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我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。她看着我,
眼神复杂。有困惑,有不安,还有一丝……害怕。她不习惯。她不习惯这种,
脱离她掌控的感觉。在她的剧本里,我应该是个被她玩弄于股掌的傻子。而不是一个,
能随时掀翻桌子的人。“昭,你变了。”她说。“是吗?”我笑了,“哪变了?
”“我不知道……就是感觉,很陌生。”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我坐到老板椅上,打开电脑。
“没事的话,你先回去吧,我还有工作要处理。”这是在下逐客令。许曼茵的脸色,
有点难看。以前,我从来不会这样对她。她站了一会儿,还是走了。办公室里,终于安静了。
我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。脑子里,那个“因果档案馆”自动浮现。上一世我死后,不知为何,
我的一生,变成了一个巨大的,可以检索的数据库。我做的每一件事,见过的每一个人,
他们背着我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,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里面。就像一个,
上帝视角的录像带。我可以随时调取,查看任何一个时间点,任何一个人的,所有秘密。
高家洗钱的证据,就是我从这里面找到的。我睁开眼。这才只是个开始。所有欠我的人,
一个都跑不掉。晚上。许曼茵给我打电话。“昭,晚上有个慈善晚宴,你忘了吗?
我们说好一起去的。”我当然没忘。上一世,就是在这个晚宴上。裴劲当着所有人的面,
捐了一大笔钱,出尽了风头。而我,因为白天谈判失败,心情郁闷,喝得大醉,当众失态。
第二天,报纸头条都是《顾氏总裁酒后失德,商业新贵人设崩塌》。我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。
许曼茵和裴劲,一战成名。一个温柔贤惠,一个义薄云天。现在想来,那杯酒,
怕是也被人动了手脚。“好,你等我,我马上回去。”我挂了电话,眼神冷了下来。今晚,
会有一场好戏。我回到家,许曼茵已经准备好了。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,高贵,典雅。
她帮我整理领带。手指碰到我的喉结。“昭,今天谈判,你吓到我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软。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我敷衍道。她笑了。“我就知道,你还是爱我的。”我没说话。爱?
这个字,从她嘴里说出来,我觉得脏。到了晚宴现场。金碧辉煌,人来人往。我们一进去,
就成了焦点。白天的事,估计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。很多人过来跟我打招呼,
眼神里全是探究和敬畏。我应付着。很快,我看到了裴劲。他正跟几个人谈笑风生。看到我,
他端着酒杯走过来。“昭,你可算来了。”他给了我一个拥抱。“白天的事,我听说了,
牛逼啊兄弟!”他的笑容,跟以前一样,阳光,灿烂。“运气好而已。”我说。
许曼茵也对他笑了笑。“阿劲,你今天真帅。”“嫂子才漂亮呢。”三个人,站在一起。
在外人看来,是多么的和谐。只有我知道,这画面底下,是多么的肮脏和腐烂。
晚宴的重头戏,是慈善拍卖。主持人唾沫横飞地介绍着拍品。我没兴趣。我一直在等。
等裴劲出手。上一世,他拍下了一条价值五百万的钻石项链,送给了许曼茵,
说是“替兄弟送的”。当时,我感动得一塌糊涂。现在,我只想吐。果然,那条项链一出来。
裴劲就举牌了。“一百万!”他一开口,就引来一片惊呼。他很享受这种感觉。他看向我,
给了我一个“放心”的眼神。我对他笑了笑。然后,在他志在必得的时候,我举起了牌子。
“一千万。”整个会场,瞬间安静了。所有人都看着我。像是看一个疯子。
一条最多值五百万的项链,我出价一千万。裴劲的笑容,僵在脸上。他看着我,满眼的不解。
许曼茵也拉了拉我的袖子。“昭,你疯了?”我没理她。我看着主持人。“还有人,
比我更高吗?”没有人。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。“一千万一次!”“一千万两次!
”“一千万三次!”“成交!”锤子落下。我成了今晚最大的“冤大头”。裴劲的脸色,
很难看。我抢了他的风头。我毁了他的计划。我走到他面前。“兄弟,不好意思,这条项链,
曼茵很喜欢。”我转头,对许曼茵说:“喜欢吗?”许曼茵的表情很复杂,她只能点头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我把那张写着一千万的支票,递给工作人员。然后,我拿过那条项链。
在所有人,包括许曼茵和裴劲期待的目光中。我走到晚宴的另一个女人面前。
一个刚刚失去丈夫,带着孩子,生活艰难的女明星,乔舒。上一世,她走投无路,求过我。
我没帮。因为许曼茵说,她不是个好女人。我把项链,戴在了乔舒的脖子上。“这个,
送给你。”“希望它能帮你,渡过难关。”全场哗然。乔舒愣住了,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。
她看着我,嘴唇颤抖,说不出话。而许曼茵和裴劲的脸。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是扭曲。
我看着他们,笑了。“哦,对了。”我转头,对裴劲说。“你不是一直说,你爸的公司,
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吗?”“我刚刚,顺手,收购了他们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
”“现在,我是你们公司,最大的股东了。”“以后,请多指教啊。”“裴,总。
”4裴劲的脸,白了。是一种血色褪尽的,死人一样的白。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
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我猜,他想问我,怎么知道他爸公司资金困难的。这件事,他藏得很好。
上一世,直到他爸跳楼,我才知道。可惜,这一世,我的“因果档案馆”里,没有任何秘密。
许曼茵也彻底傻了。她看着我,又看看裴劲,脸上的表情,精彩极了。嫉妒,愤怒,
还有恐慌。她最怕的,就是失去。而我,正在一件一件地,拿走她以为属于她的东西。
周围的人,开始窃窃私语。他们看我的眼神,已经从“看傻子”,变成了“看怪物”。
没人能想通,这短短一天里,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我没给他们想通的机会。
我走到晚宴的主办方面前。“张董,借您的麦克风用一下。”张董愣了一下,
赶紧把麦克风递给我。我走到台前,清了清嗓子。灯光打在我身上。所有人的目光,
都集中了过来。“各位。”我说。“我知道,大家今天对我,有很多好奇。
”“好奇我为什么花一千万,买一条项链。”“好奇我为什么,
又突然成了裴氏集团的大股东。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裴劲和许曼茵。“其实很简单。
”“因为,我高兴。”台下一片寂静。“以前,我顾昭做事,总是瞻前顾后,总想着别人,
总怕得罪人。”“活得,很累。”“但前阵子,我生了一场大病,差点死了。
”“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,我想明白了很多事。”“人生苦短,必须性感。”“从今天起,
我顾昭,只为自己活。”“我想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”“谁让我不高兴了,我就让他,
全家都不高兴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,都像锤子,砸在众人心上。也砸在,
裴劲和许曼令的心上。我说完,把麦克风还给张董。对他点了点头。然后,
我没再看任何人一眼,转身就走。走出宴会厅。外面的空气,很冷。但我的心里,很热。
这种感觉,叫痛快。许曼茵追了出来。“顾昭!你站住!”她在后面喊。我停下脚步,
没回头。她跑到我面前,拦住我。眼睛红红的,里面全是控诉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
”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阿劲?”“他把你当最好的兄弟!”听到“兄弟”两个字,我笑了。
“是啊,兄弟。”“好到可以上我老婆的床,算计我全部家产的,好兄弟。”我这句话,
声音不大。但对许曼茵来说,不亚于晴天霹雳。她的脸,瞬间没了血色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……”她的声音,在发抖。“我胡说?”我凑近她,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那要不要我,把你发给高启的短信,你和裴劲在酒店开房的记录,还有你们俩,
给你那个‘好弟弟’高启,联系心脏源的通话录音,都拿出来?”“让大家,一起欣赏欣赏?
”许曼茵的身体,开始晃。她扶着旁边的柱子,才没倒下去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是纯粹的,
极致的恐惧。她不明白。她不明白,这些她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,我是怎么知道的。
在她眼里,我应该已经不是人。是魔鬼。“别怕。”我伸手,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动作,很温柔。“我不会现在就揭穿你们的。”“那多没意思。”“猫抓老鼠的游戏,
要慢慢玩。”“我要看着你们,一点点地,失去所有。”“看着你们,从云端,摔进泥里。
”“最后,”我拍了拍她的脸。“再亲手,把你们埋了。”我说完,转身就走。
留下她一个人,在夜风里,抖得像一片落叶。好戏,才刚刚开场呢。5第二天一早,
我到了公司。所有员工看我的眼神,都带着敬畏。昨晚发生的事,已经在公司传遍了。
没人再敢把我当成那个温和,甚至有些软弱的老板。我的秘书,陈琳,给我送来咖啡。
“顾总,裴氏集团的裴总,已经在会客室等您了。”我点点头。“让他等。
”我慢悠悠地喝着咖啡,处理着文件。半个小时后,我才走进会客室。裴劲坐在沙发上,
一夜没睡的样子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看到我,他立刻站了起来。“昭!”他的表情,
又是焦急,又是委屈。“你听我解释,我爸公司的事,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我说。我坐到他对面。“坐吧。”他愣了一下,坐下了。“你知道?”“我知道,
”我看着他,“我还知道,你爸的公司,不止是资金困难那么简单。
”“他们欠了三个亿的地下钱庄贷款,利滚利,下周就是最后还款日。”“还不上,你爸,
就得从楼上跳下去。”“跟你上一世的下场,一模一样。”最后一句,我是在心里说的。
裴劲的脸色,彻底变了。这些事,是他最大的秘密。他看着我,像是看一个鬼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?”“我说了,山人自有妙计。”我端起茶杯,吹了吹。“别紧张。
”“我们是兄弟,不是吗?”“你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”“钱,我可以帮你还。
”裴劲的眼睛,瞬间亮了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“真的吗?昭!”“当然。
”我笑了。“不过,我有个条件。”“你说!什么条件我都答应!”他急切地说。“我要你,
把你手上,所有关于高家的黑料,都给我。”裴劲的表情,凝固了。他帮高家,
干过不少脏活。这是他能搭上高家那条船的投名状。也是悬在他头上的,一把刀。“昭,
你……你要那个干什么?”“这个你就别管了。”我把茶杯放下。“给你一天时间考虑。
”“明天早上,我要看到东西。”“不然,你就准备,给你爸收尸吧。”我说完,站起来,
就准备走。裴劲突然站起来,叫住我。“等等!”他的脸色,阴晴不定。最后,他咬了咬牙。
“好,我给你!”“但是,钱,我现在就要!”“没问题。”我打了个电话给财务。
“转三个亿,到裴氏集团的账户上。”“现在,马上。”挂了电话。我对裴劲笑了笑。
“满意了?”裴劲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他想不通。他完全想不通,我到底想干什么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兄弟,别想太多。”“好好替我办事。”“以后,有你的好处。
”他走了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冷笑。把柄。我要的,不止是高家的把柄。还有他裴劲的。
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我,就等于把自己的命,也交给了我。下午。我的另一个“好朋友”,
周嵩,来了。周嵩是我的大学同学,也是我公司的元老。我一直很信任他。上一世,
公司被高家狙击的时候,就是他,把我公司的核心数据,卖给了高家。他拿了钱,就移民了。
我死的时候,他还给我发了条信息。“兄弟,对不住了,人各有志。”我到现在,
还记得那几个字。“顾总。”他推门进来,一脸的笑。“听说你把高家那老狐狸给收拾了?
牛啊!”他坐到我对面,一点也不见外。“怎么样,晚上一起喝一杯?庆祝一下?”“好啊。
”我看着他。“不过,在喝酒之前,有件事,想请你帮忙。”“你说,咱俩谁跟谁。
”他拍着胸脯。“我刚收购了裴氏集团的股份。”“我想派个人,过去当财务总监,
帮我盯着点。”“我觉得,你最合适。”周嵩的笑容,僵住了。去裴氏当财务总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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