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以为我死了。在我精心布置的车祸里,连人带车,烧成一堆废铁。我最好的兄弟,
我最爱的女人,我最信任的副手,三个人,瓜分了我的一切。我的钱,我的地盘,我的帝国。
他们在我“头七”那天,开了场最盛大的派对。香槟浇在我的遗像上,笑声震天。
他们不知道,我回来了。换了一张脸,一个身份,一个名字。我藏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,
像个幽灵,看着他们上演拙劣的模仿秀。现在,游戏开始了。赌桌已经备好,
筹码是他们的命。我,陈宇,要亲手把他们一个个,拉回地狱。这场牌局,我来坐庄。
1车子撞上护栏的时候,我人很清醒。玻璃碎片扎进皮肤里,有那么一下,是真的疼。
然后是火。汽油的味道,混着皮肉烧焦的气味,从车窗缝里钻进来。我推开车门,滚了出去,
在地上打了几个滚,压灭了身上的火星。回头看,那辆我开了三年的宾利,
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。里面还有个人。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我的“替身”,
一个无家可可归的赌徒,我给了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,让他替我赴了这场鸿门宴。远处,
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三个人下了车。李赫,我的副手,跟了我五年,我把他从街边的小混混,
一手提拔到二把手的位置。他现在穿着我最喜欢的那套阿玛尼西装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
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,那是我珍藏的。他搂着徐茵。徐茵,我的女人。
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,火光映在她脸上,显得格外妖艳。她依偎在李赫怀里,
笑得花枝乱颤,好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。最后是赵峰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
穿一条裤子的兄弟。他从后备箱里拎出一瓶香槟,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堆,“砰”地一声打开。
“宇哥,走好!你的江山,兄弟们替你守着!”赵峰大笑着,把香槟高高举起,
金色的液体洒在地上,也洒向火里,发出“滋啦”的声响。李赫吐出一口烟圈,
慢条斯理地说:“是我们的江山了。”他低下头,在徐茵的红唇上亲了一口。徐茵咯咯地笑,
声音像银铃,但此刻听起来,比魔鬼的嘶吼还要刺耳。“亲爱的,我们现在去哪?
”“当然是回家,”李赫捏了捏她的腰,“回我们的家。”他们口中的家,是我的半山别墅。
我躲在几十米外的树林里,身上全是伤,血顺着额头往下流,糊住了眼睛。我没动。
我就这么看着。看着他们对着我的“尸体”庆祝,看着他们登上我的车,扬长而去。
手机震了一下。是老鬼发来的消息,只有一个字。“妥。”我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,站起身,
一瘸一拐地走向树林深处。那里,有另一辆车在等我。葬礼办得很风光。
整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。我的巨幅黑白照片挂在大厅中央,照片上的我,
笑得像个傻子。李赫穿着一身黑西装,表情沉痛,接待着来宾,不知道的,
还以为他死了亲爹。徐茵一身黑裙,戴着墨镜,时不时用手帕擦一下眼角,演得比影后还真。
赵峰负责收钱,脸上的悲伤藏都藏不住,只是偶尔点钱的时候,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。
我在人群的一个角落里,看着这场闹剧。没人认出我。我的脸,
已经在韩国最好的整形医院里,变成了另一副模样。一个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模样。
他们三个,在我的葬我,在我的灵堂上,接受着所有人的吊唁和同情。晚上,宾客散尽。
灵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个。李赫脱掉西装外套,随手扔在沙发上,一屁股坐下来,翘起二郎腿。
“妈的,总算结束了,演戏真累。”赵峰把一个厚厚的钱箱子放在桌上,打开,
里面全是现金。“累也值了,今天收的钱,够我们潇洒好一阵子了。”徐茵摘掉墨镜,
哪里还有半点悲伤的样子。她走到我的遗像前,端起一杯红酒,轻轻晃了晃。“陈宇啊陈宇,
你还真是个好人,死了都要给我们留这么大一笔遗产。”她说完,把杯子里的红酒,
全都泼在了我的脸上。红色的酒液顺着相框流下来,像是血泪。李赫走过去,从背后抱住她,
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。“宝贝,别理这个死人了。今晚,我让你看看,
谁才是真正的男人。”“讨厌。”徐茵娇嗔着,倒在他怀里。赵峰看着他们,嘿嘿地笑,
抓起一把钱,撒向空中。“发财了!发财了!”钱像雪花一样落下,飘在我的遗像上,
飘在冰冷的棺材上。我的葬礼。成了他们的狂欢节。我转身,走出灵堂,消失在夜色里。
游戏,开始了。2我现在的名字,叫阿豪。一个从外地来碰运气的小角色,身份是伪造的,
但天衣无缝。老鬼办事,我一向放心。我在城西租了个小单间,每天的工作,
就是去各个**转悠。当然,是李赫他们接手后,新开的那些场子。我要先熟悉一下,
他们是怎么玩的。半个月后,我对他们的经营模式,了如指掌。漏洞百出,贪婪又愚蠢。
他们太急着赚钱了,吃相非常难看。这也正常,毕竟,他们不是真正的生意人,
只是一群抢到了金山的强盗。他们不懂得怎么经营,只知道怎么挥霍。这天晚上,
我去了他们最大的场子,“金碧辉煌”。这里曾经是我的心血,从设计到装修,
每一个细节都出自我手。现在,门口的保安换了,里面的荷官也换了,
连空气中飘着的香薰味道都换了。换成了徐茵喜欢的那种,甜得发腻,让人恶心。
我换了一万块的筹码,找了个最热闹的赌大小的桌子坐下。我没急着下注,只是看着。
看着周围那些赌红了眼的男男女女,看着荷官面无表情地摇着骰盅。半个小时,
我摸清了规律。这个荷官,是个新手,或者说,是个自作聪明的老手。他有些小动作,
以为别人看不出来,但在我眼里,跟脱光了没什么区别。我开始下注。不大,每次几百。
有输有赢,但总体上,是赢的。一个小时后,我面前的筹码,变成了一万五。
旁边的人开始跟着我下。我下大,他们就下大。我下小,他们就下小。很快,我这一桌,
就成了全场的焦点。庄家开始输钱了。荷官的额头开始冒汗,他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,
也越来越明显。我心里冷笑。跟我玩这个?你还嫩了点。又过了半个小时,
我面前的筹mas,堆成了小山,粗略估计,有十万了。周围的人都在欢呼。一个穿着西装,
看起来像是经理的人走了过来。他拍了拍荷官的肩膀,让他下去。然后,他对着我,
皮笑肉不笑。“这位老板,手气不错啊。”我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。“还行。
”“玩了这么久,累了吧?我们老板想请你上楼喝杯茶,聊一聊。”我心里清楚,
这是要来硬的了。我把面前的筹码往前一推。“行啊,带路吧。”我跟着经理,
穿过喧闹的大厅,走进一个专门的电梯。电梯直上顶楼。门一开,
是一个装修得极其奢华的办公室。我知道这里,这是我以前的办公室。现在,它姓李了。
李赫就坐在那张我花了五十万定制的意大利真皮老板椅上,脚翘在办公桌上。
徐茵坐在他腿上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两条白得晃眼的腿,交叠在一起。看到我进来,
李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就是你,在我场子里出老千?”他的声音,
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。我笑了。“赢钱就是出老真?那你们这**,干脆别开了。
”李赫这才正眼看我。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不屑。“小子,嘴挺硬啊。
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?”“以前姓陈,现在姓李,对吧?”我直接说出了口。李赫的脸色,
微微变了。徐茵也好奇地看着我。“你到底是谁?”我没理她,径直走到办公桌前,
拉开他对面的椅子,坐了下来。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想跟李老板,玩一把大的。
”我从口袋里,掏出一张银行卡,扔在桌上。“这里面有一百万。我赢了,
今天我在楼下赢的钱,你们双倍给我。我输了,这一百万,连同楼下的十万,都是你的。
”李赫眯起了眼睛。一百万,对他来说,不算什么。但我的态度,让他很不爽。
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,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。“你想怎么玩?”“就玩骰子,
最简单的,比大小。”“好!”李赫把脚从桌上放下来,坐直了身体,“我陪你玩!不过,
不是一百万。”他从抽屉里,拿出一把手枪,拍在桌上。“我们赌命。你输了,命留下。
”他以为这样,就能吓住我。他太不了解我了。或者说,他太不了解,曾经的陈宇了。
我拿起那把枪,放在手里掂了掂,然后,把枪口,对准了我自己的太阳穴。“可以。
但如果我赢了呢?”我的举动,让李赫和徐茵都愣住了。他们没想到,我敢这么玩。
李赫的眼神,终于有了一丝凝重。“你赢了,钱你拿走,我放你安全离开。”“不够。
”我摇了摇头。“如果我赢了,我要你**,一成的股份。”“你疯了!”李赫还没说话,
徐茵先叫了起来。她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神经病。李赫也笑了,是气笑的。“小子,
你胃口不小啊。你知道我这一成股份,值多少钱吗?”“我不需要知道。我就问你,
敢不敢赌?”我把枪,又往太阳穴上,顶了顶。房间里,安静得可怕。李赫死死地盯着我,
像要在我脸上,看出一朵花来。他想从我的眼睛里,看到恐惧,看到退缩。但他失望了。
我的手,稳如磐石。我的眼神,平静如水。过了足足一分钟,他才缓缓开口。“好,
我跟你赌。”3赌局很简单。一副骰盅,三颗骰子。李赫亲自摇。他拿起骰盅,
哗啦啦地晃了半天,动作很花哨,也很专业。这是他以前跟我学的。可惜,他只学到了皮毛。
他把骰盅重重地扣在桌上。“买定离手。”徐茵站在他身后,紧张地看着我,胸口起伏着。
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。没变。还是我送她的那款,“午夜飞行”。
我没有去看骰盅,我的眼睛,一直看着李赫。“我买大。”李赫的嘴角,
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。“开。”他掀开骰盅。一,二,三。六点,小。“你输了。
”李赫靠在椅子上,脸上是胜利者的得意。“小子,下辈子,眼睛放亮点。
”徐茵也松了口气,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鄙夷和嘲讽,仿佛在说,不自量力。
两个保镖走了上来,一左一右,抓住了我的胳膊。我没反抗。我只是看着李赫,
平静地问:“你确定,你赢了?”“什么意思?”李赫皱起了眉。我笑了笑,抬起手,
对着桌面,轻轻吹了一口气。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。只看到,那颗“一”点的骰子,
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,翻了个面。变成了一个鲜红的“六”。六,二,三。十一点,大。
房间里,瞬间死寂。李赫的眼睛,猛地瞪大,像是见了鬼。他一把推开桌子,冲过来,
拿起那几颗骰子,翻来覆去地看。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你出老千!”他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徐茵也脸色煞白,捂住了嘴。我挣开保镖的手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领。“李老板,
赌桌上的事,讲究的是眼见为实。现在,点数是大,我赢了。”我走到他面前,
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“一成的股份,什么时候给我?”李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
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。他猛地抬起头,从腰间又拔出一把枪,顶在了我的脑门上。
“我给你妈的股份!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!”冰冷的枪口,抵着我的皮肤。
但我一点都不怕。我甚至还笑得出来。“开枪啊。”我往前走了一步,枪口陷进了我的肉里。
“朝这里打。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,明天,整个道上都会知道,你李赫,是个输不起的垃圾。
”“你……”李赫的手,在发抖。他不敢开枪。他刚刚接手我的位置,根基不稳,
最看重的就是名声。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,他以后就没法在圈子里混了。“把枪放下。
”我淡淡地说道,语气里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那是他曾经,最熟悉的语气。李赫的身体,
下意识地抖了一下。他看着我的眼睛,眼神里,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恐惧。
他好像想在我这张陌生的脸上,找出一点熟悉的影子。“怎么?不敢开枪了?”我继续逼他,
“你不是很威风吗?抢兄弟的家产,睡兄弟的女人,这点胆子都没有?
”“你他妈的到底是谁?”李赫的声音,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。徐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
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惊疑。我没回答他。我伸手,轻轻推开他手里的枪。然后,
我走到徐茵面前。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我凑近她,在她耳边,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身上的香水味,没变。还是那么骚。
”徐茵的身体,猛地一僵。她的瞳孔,瞬间收缩到了极致。她看着我,像是白天见了鬼,
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。然后,我转过身,重新看向李赫。
“股份的合同,明天我会叫我的律师来跟你谈。楼下的二十万,我现在就要拿走。
”我没再看他们一眼,径直朝门口走去。两个保镖想拦我。李赫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
挥了挥手。“让他走。”我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身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我知道,
从今天开始,一颗怀疑的种子,已经在他们心里,生根发芽了。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
4我拿着二十万现金,从“金碧辉煌”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。门口的保安,
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充满了敬畏。我知道,用不了多久,“阿豪”这个名字,
就会在李赫的地盘上传开。一个敢用命跟新老板对赌的疯子。这是我想要的效果。
我没有回家,而是打车去了城北的一个旧货市场。赵峰的生意,就在这里。他负责的,
是帮我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,俗称“销赃”。以前,我觉得他老实本分,又是发小,
这个活交给他,最放心。现在看来,我真是瞎了眼。我到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。
旧货市场里黑灯瞎火,只有赵峰的那个仓库,还亮着灯。仓库门口,停着一辆货车,
几个人正在往车上搬东西。都是些古董字画,还有一些珠宝玉器。这些东西,我很眼熟。
都是我以前的收藏。我没有进去,就在暗处看着。赵峰叼着烟,叉着腰,在旁边指挥着,
一脸的得意。“都他妈的小心点!磕了碰了,卖了你们都赔不起!”一个搬运工,
不小心手滑了一下,一个青花瓷瓶,差点掉在地上。赵峰冲上去,就是一脚。“操你妈的!
想死是不是!”他把那个工人踹倒在地,还想上去补几脚。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。“赵老板,
火气不小啊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,
看向我。赵峰眯着眼,打量着我。“你谁啊?”“一个想跟你做生意的人。”我走到他面前,
打开手里的箱子,里面是二十万现金。“我想从你这,买点东西。”赵峰的眼睛,
一下子就亮了。他搓了搓手,脸上堆起了笑。“老板想买点什么?我这儿的东西,
可都是好货。”“我就要你刚才踹倒的那个人,手里的那个瓶子。”我指了指那个青花瓷瓶。
赵峰愣了一下。随即,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。“老板好眼力啊。这个可是元青花,
正经的古董,价值不菲。”“开个价吧。”“这个数。”赵峰伸出五根手指。“五十万。
”他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。这个瓶子,确实是元青花,但有残缺,是我花十万块钱,
从一个破落户手里收来的。市价最多,也就二十万。我笑了。“五十万?你怎么不去抢?
”“嘿,老板,话不能这么说。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你要是嫌贵,可以不买。
”赵峰一副吃定我的样子。他觉得,我既然半夜揣着现金来找他,肯定是对这瓶子志在必得。
“好,五十万就五十万。”我把箱子合上。“不过,我有个条件。”“什么条件?
”“我要你,亲自把这个瓶子,给我送到城南的码头。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”赵峰的眼神,
闪烁了一下。他有点犹豫。半夜,码头,现金交易。这听起来,确实有点不寻常。“怎么?
不敢?”我用上了激将法。“有什么不敢的!”赵峰被我一激,拍着胸脯说道,
“不就是送个货吗?你等着,我亲自给你送过去!”“好,码头三号仓库,我等你。”说完,
我转身就走。我知道,赵峰一定会来。他这个人,贪婪又自大,绝对不会放过这笔“横财”。
我走后,立刻给老鬼打了个电话。“人,准备好了吗?”“老板,放心,都安排好了。
”“好,等我消息。”挂了电话,我打车,直奔城南码头。今晚,我要送给赵峰一份大礼。
一份让他终生难忘的大礼。5赵峰比我预想的,来得要快。他一个人开着车,
抱着那个青花瓷瓶,走进了三号仓库。仓库里很空旷,只有我一个人,
坐在一堆废弃的集装箱上。“钱呢?”赵峰看着我,开门见山。我从集装箱上跳下来,
拍了拍手里的箱子。“货呢?”赵峰把怀里的瓶子,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。“在这儿呢。
验验吧。”我走过去,拿起那个瓶子,假模假样地看了几眼。然后,我笑了。“赵老板,
你这生意,做得不地道啊。”“什么意思?”赵峰的脸色,沉了下来。“这瓶子,是假的。
”我把瓶子,随手扔在地上。“啪”的一声,瓶子碎成了几片。“你他妈的!”赵峰的眼睛,
一下子就红了。他以为我验出是假货,想赖账。他从腰间,掏出一把匕首,就朝我捅了过来。
“敢耍我!老子弄死你!”我没动。就在他的刀尖,快要碰到我衣服的时候。仓库的铁门,
“轰隆”一声,被人从外面拉上了。几十道刺眼的汽车大灯,同时亮起,把整个仓库,
照得如同白昼。赵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惊得停住了脚步。他回头一看,
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,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把仓库,围得水泄不通。为首的,
是一个光头,脖子上有条狰狞的刀疤。刀疤脸,是城东王虎的人。王虎跟李赫,是死对头。
两人为了抢地盘,没少火拼。赵峰的脸,一下子就白了。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?
”刀疤脸没理他,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,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。“豪哥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然后,我看向已经吓得腿软的赵峰。“赵老板,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虎哥手下的疤哥。
”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,你手里的这批货,本来是虎哥要的。是你,半路截了胡。
”我指了指地上那个破碎的瓶子。“这个瓶子,就是证据。”当然,这一切,都是我编的。
是我让老鬼,提前放风给王虎,说赵峰黑吃黑,吞了他一批货。又恰好,
王虎最近确实丢了一批货,正在到处找。所以,他信了。“不……不是我!我没有!
”赵峰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地摇头。“这事跟我没关系!是李赫!都是李赫让我干的!
”危急关头,他想都没想,就把李赫给卖了。真是我的好兄弟啊。我心里冷笑着。
刀疤脸走过去,一脚踹在赵峰的肚子上,把他踹倒在地。“妈的,还敢狡辩!我们查过了,
这批货,就是从你这个仓库出去的!”几个壮汉冲上去,对着赵峰,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赵峰被打得像条死狗,在地上惨叫,求饶。“别打了……别打了……我说!我都说!
”“货在哪?”刀疤脸踩着他的脸,恶狠狠地问道。
“在……在仓库的夹层里……我带你们去……”我看着这一幕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我走到赵峰身边,蹲下来,拍了拍他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。“赵老板,你说,你这条命,
值多少钱?”赵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“大哥……豪哥……你放过我……我给你钱……我有很多钱……”“钱,我不要。
”我摇了摇头。“我要你,帮我做一件事。”“什么事?您说!只要您放了我,
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“很简单。”我凑到他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赵峰听完,
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。“不……不行……这么做,李赫会杀了我的……”“你不做,
现在就得死。”我站起身,对刀疤脸使了个眼色。刀疤脸会意,从手下那里,拿过一把砍刀。
雪亮的刀锋,架在了赵峰的脖子上。“我……我做!我做!”赵峰彻底崩溃了,哭喊着答应。
“很好。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。“疤哥,这个人,我先借用一下。至于那批货,
你们可以拿走,就当是我,送给虎哥的见面礼。”“豪哥客气了。”刀疤脸收起刀,
“虎哥说了,以后豪哥有什么事,随时开口。”“替我谢谢虎哥。”我让两个人,
把半死不活的赵峰,架了起来,塞进我的车里。在离开仓库之前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王虎的人,正在砸开仓库的夹层,把里面那些属于我的收藏品,一件件搬出来。用我的东西,
去挑拨我的敌人。这笔买卖,很划算。今晚之后,李赫和王虎之间,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。
而赵峰,这颗棋子,也该派上用场了。他们的**,从今天起,我来坐庄。6第二天,
赵峰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了李赫的办公室。“赫哥!不好了!出事了!”赵峰一进门,
就扑通一声,跪在了地上。李赫正在跟徐茵调情,被他吓了一跳。“慌什么!天塌下来了?
”李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。“我们的货……被王虎给劫了!”赵峰哭丧着脸,
把昨晚我教他说的那套词,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。当然,他把我隐去了,
只说是被王虎的人给堵了。“王虎?”李赫的脸色,瞬间阴沉了下来。“他的人,
还把我打了一顿,说……说我们黑吃黑,抢了他的货,让我们把东西交出来,
不然……不然就铲平我们!”“放屁!”李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。
“他王虎算个什么东西!敢动我的人!”徐茵也吓得花容失色,躲在李赫身后。“赫哥,
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“怎么办?”李赫冷笑一声,“他敢动我,我就废了他!
”他拿起电话,就要叫人。“赫哥!等等!”赵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。“不能硬拼啊!
王虎那家伙,就是个疯狗,手下有好几百号人。我们现在根基不稳,跟他硬拼,
只会两败俱伤啊!”这番话,也是我教他说的。李赫这个人,虽然狂妄,但并不傻。
他知道赵峰说的是事实。他刚刚上位,很多以前跟着我的老人,都对他阳奉阴违,人心不齐。
这个时候跟王虎开战,的确不是明智之举。“那你说怎么办?难道就这么算了?
”李赫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。“赫哥,我觉得,这事有蹊跷。”赵峰眼珠子一转,
开始按照我的剧本,往下演,“王虎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货仓位置?还知道我们交易的时间?
肯定是出了内鬼!”“内鬼?”李赫的脚步,停了下来。他眯起眼睛,眼神里,
闪过一丝杀气。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“赫哥,你想想,知道这件事的,除了我们三个,
还有谁?”赵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,“最近场子里,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?
”李赫的脑海里,立刻浮现出了我的脸。那个叫阿豪的,敢用命跟他赌股份的疯子。“是他?